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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76-93 無數個無解的最近好嗎


始終不解。

和歐美的朋友見面時,迎面而來的第一句話總是"How are you?"

但接下來的對話,十次中有八次對話都長這樣:

"How are you?"

"Good. You?"

"Good."

明明誰都不good,為什麼仍能不假思索地說自己過得不錯?

明明不真的在意,或根本沒閒情理解彼此過得如何,又為什麼要問?

忘了問過自己幾次這個問題,有次終於忍不住直接問了一個德國女生,這個荒謬的文化意義何在。

她吃了一驚,瞪著我的眼神像在譴責我缺乏文化素養。

她說,That's how things work here,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基本禮貌。

來歐洲超過三個月了,也漸漸習慣這種社交模式,學會判斷對哪些人說good就好,對哪些人可以稍微吐點心底話。

可是還是不喜歡把 How are you 當成打招呼的方式。

當然沒有多少人是一見面就能掏心掏肺的情感暴露狂,但如果我沒做好認真聽的準備,那麼我也不打算問。

話說回來。

這些日子,即便是來自很親的朋友投以關愛眼神的一句「你還好嗎」,也難免得先向內搜索大腦系統,多花一分鐘判斷該用什麼版本的自己回應。

坦白說,我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所以又寫字了。

1102

漫長的期中考結束後的第一天,七點半自然醒,今天不賴床。

(讀書倒沒這麼認份,是有多麼不想浪費重獲新生的日子?)

從容地走向廚房,想做個費工的早餐開啟享受自由的一天,卻發現房間跳電。

室友還在睡,不知如何是好的我在宿舍的聊天群組裡發問,確認只有我們碰到這個狀況。

人很好的輔導員和DUWO維修人員火速前來支援完全看不懂電箱的文組女子,在和很久沒聽到聲音的冠講完電話前就復電了。

搭上往海牙的火車,準備去找Melody和Yuwa吃韓式料理,被做錯餐點還裝死的店員氣一波。

今天來海牙的其中一個目標是要去H&M帶一雙觀望很久的雪靴回家。

因為表面有一點點的小瑕疵,結帳時隨口問了店員還有沒有新的。

店員的表情有點內疚,我連忙說 it's acceptable,沒有的話也真的沒關係,但她堅持問了店長和經理,現場直接九折給我。

歐洲果然是個處處可以練習為自己爭取權益的地方,you never know.

順路經過ZARA就走了進去,很喜歡跟朋友玩吐槽ZARA前衛(沒事找事)的設計,卻意外看到一雙帥氣的皮靴。

剛好是size 39,不妨試來玩玩,沒想到一試就喜歡上鏡子前的自己了。

禁不起朋友的誇獎和路人多0.7秒的注目禮,剛考完期中考的女子默默捧起靴子走向櫃台,腦波弱到缺乏罪惡感地結帳。

November, it's boots season anyway!

天黑了。街上到處都掛起了燈,日趨華麗的櫥窗也不斷提醒人們聖誕節就在不遠前方。

星期四的海牙市中心,商店會開到晚上九點,我也第一次走進了海牙校區的大樓內(for toilet XD)。

和M晃著晃著,驚覺這也是我們認識那麼久以來,首次一起走在海牙的街上。

終於吃到HEMA的人氣平民美食 Broodje halve rookworst (煙燻香腸夾麵包),算是很對得起它的價格。

和M一路回萊頓,大聊我們喜歡的各種食物、花錢的方式、莫名nerdy又偏執的小地方。

她認真的看著我說:「如果妳是男生,我一定倒追那種!!」

其實在寫部落格的過程中,一直覺得自己沒能花足夠的篇幅敘述我有多慶幸遇到這個女孩。

但這位小姐值得完完整整的一篇文章,沒辦法當成文字中的配菜,夾在日子之間。

1103

再度跳上火車,今天陪沐恩去阿姆斯特丹剪頭髮。

有生以來都用同一個髮型行走江湖的郭小姐,終於要在今天換髮型,勇敢剪短。

而我有這個榮幸見證這一刻。

走出日本髮型師的工作室,我開玩笑地對沐恩說:「等一下如果怪怪的人騷擾我,我終於可以抓著妳的手說 I'm with her!!」

難得看到阿姆斯特丹的藍天。

兩個踩著高跟短靴、看起來像一對情侶的女孩決定沿著運河尋找pancake bakery。

補充完熱量,又走了更多的路晃去 vintage store 和 market,享受沒有目的閒晃。

(雖然下半場苦於不信邪在生理期第一天喝冰啤酒的後果)

​回車站的路上目睹大得令人頻頻駐足的滿月,忍不住害怕,居然又過了一個月了。

回到家算了一下自己這兩天的開銷,加上等沐恩剪髮時翻了一下八月的照片。

望向鏡子,嚴肅、沈重地正式宣佈自己已經又窮又胖。

1104

把握難得的晴天出門逛農夫市集,完全無法拒絕兩條1歐的法棍。

(我認為爸媽完全不需要擔心我來荷蘭後對大麻上癮,反而應該要勸戒一下我嗑法國麵包的瘋狂程度。)

回家和顏視訊,當作對彼此的定期心理健康檢查。

1105

終於再度publish新的blog post,重新有活著的感覺。

一邊和媽媽大聊電話,一邊目睹天空下起冰雹,又瞬間放晴的鬼天氣。

下午準備出門去萊頓國際電影節看片。這是我來到荷蘭的第一場電影,簡直難以置信(難怪生活品質如此低落)。

明知道千萬不能和荷蘭的天氣玩賭局,出門卻還是忘了帶傘和雨衣。

被冰雹打過一陣,差一點華麗地跌在屋簷下躲冰雹的路人面前。

突如其來的暴雨,誰都沒有準時赴約,帶著全濕的頭髮和羊毛大衣,我成為出現在Trianon Cinema前的第一名。

我們看的電影是Love Vincent

老實說,我原本期待的只是一場令人暈眩的視覺饗宴,但電影的劇情安排以及不同角色之間對話,非常引人入勝,我尤其喜歡編劇帶入梵谷的親生弟弟處境的巧思。

隨劇情發展,我開始思考著每一個瘋狂的自我實現,其實背後都有個默默付上代價的人吧。

就如同我任性地逃亡計畫,其實也是啃食著我偉大的父母的退休存款才能成行的。

電影結束時放的那首Vincent,不管聽過幾個版本依然好容易催出淚來。

我努力克制著想鼓掌叫好的衝動,但前排開始傳出猶豫、零星的拍手聲,不出三秒,就蔓延成一整個影廳的鼓掌。

起初我以為是文化的不同,在台灣我從未看見人們在普通的劇院中電影結束播放時起立鼓掌。

但Lilian也露出訝異的眼神,"People don't usually do that."

1106

Block Two 正式開始。

今天翹掉語言交換,自己去市中心逛街準備過冬。

回家路上去Jumbo買了1000克的花生醬,打算實驗自制麻醬麵,再借室友和M的舌頭調整口味。

1107

早上起床,氣溫只有3度,卻出了個不科學的大太陽。

不知羞恥地繼續嗑著零食和喬郁視訊。

傍晚把最厚的大衣和羊毛圍巾拿出來,騎車去Dirk買小黃瓜。

今天輪到台灣人負責為團契的大家煮晚餐。

我們一邊serve food,一邊和大家說Taiwan is an independent country。

韓國朋友開玩笑說食物夠好吃,所以支持我們XD

今天查經偏題了,彎去討論關於如何做決定。

從去年看荼蘼和La La Land開始,我就清楚這是21歲的我整年忙著面對的事情。

說實在話,我需要的似乎不是環境一直餵給我lecture、Bible quotes、更多海苔熊或女人迷的文章。

因為都沒有用,沒有人告訴我比擲硬幣更具體又更有說服力的好方法。

Paulina講起她從智利流浪到德國的那段故事。

"undeserved"

沒錯,就是這個詞,用來描述此刻的內心狀態,再精準不過。

睡前走到廚房拉上窗簾,大霧暈開了橘黃色的路燈。

朋友們開始單刀直入地直接盤問我分手的始末了。

期中考原來是一支保護傘,而我現在赤裸裸地站在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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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課時有個女孩湊過來,問我懂不懂中文。

她說明了一下自己是Chinese Study的學生,正在將一篇散文翻譯成荷蘭文,但當中有一些隱喻不太清楚。

我往電腦一瞧,發現她讀的是繁體中文。

看著她認真分析文本的每一個意象,我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擁有比較好的理解能力。至少熱情少了許多。

今天再度什麼事都不想做,卻把自己搞得好晚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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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卯起來念西班牙文。除了煮飯和做家事之外,讀西班牙文也是絕佳的分心活動。

決定用最原始的方式,在各種傢俱上和衣櫃裡貼滿幼稚園等級的西文單字。

今晚和Neha約去探索Leiden市區的Bar。

Neha是在團契認識的女孩,她的父母都是印度人,但從小就在台灣長大的她,一見面自然就和自己產生某種特殊的連結。

總算找到一百年沒相見的摯愛Gin and Tonic,但價位之高讓我回家馬上估狗recipe。

必須用英文溝通的我們,這天晚上把心敞開的程度卻在意料之外。

在八點面對面坐下,一路聊到室友擔心的text跳出,才赫然發現已經午夜了。

前陣子常寫到,隨著年紀增長,有相同價值觀的人越來越容易辨識出彼此。

今天的我體會到,都在爛泥之中翻滾的人,也很容易從對方的眼神之中decode出求救的訊息。

1110

今天的行程非比尋常。

來了荷蘭這麼久,終於要和(推坑我來歐洲+說服我爸媽荷蘭沒有很可怕的)想念的安廷哥和心詠姐見面。

在阿姆斯特丹中央車站旁的大鋼琴聽著西班牙的歌曲,赫然想起忘記把媽媽塞在我行李箱的伴手禮帶來,可想而知又得被念一陣了。

車站外的雨勢不小,安廷哥問我有沒有帽子,入境隨俗許久的我驕傲地指了指自己的雨衣,從容走入雨中。

下雨,放晴,又下雨,終於到了餐廳,準備一嚐想念的港茶。

安廷問我來荷蘭以來最不適應的是事情什麼,想了一會兒,我回答說,大概還是多變的天氣和吝嗇的太陽。

畢竟從有記憶以來我就是個心情很容易受到天氣波動的人。

若硬要說有什麼文化衝擊,大概是荷蘭人的溝通方式。

分享了幾個具體的故事,荷蘭人的直率,聽在我們耳裡很可能是白目,但東方人的禮貌,卻有可能被當作在調情。

離開餐廳,阿姆斯特丹的藍天難得復現。

方向感一流的心詠姐變身知識王,開始向我解釋許多荷蘭大小事。

最有印象的是關於這裡的建築。

荷蘭的傳統房子之所以多半長得很緊密,原因是曾經房屋稅是依照門面的長度計算的,因此人們把房子的正面設計得很窄。

但同時這也造成屋內的樓梯十分狹窄,無法搬運家具上樓,所以頂樓的窗戶上看見的大鉤子,正是用來把家具吊上樓的設計。

不誇張,有些房子真的因此而明顯向路的這一側傾斜。

另外,心詠姐提到荷蘭人會把房子較高樓層的窗戶做得比較小一些,用來製造房子離地面很遠(很高)的錯覺。

今天才知道Amsterdam這個名字的由來是這裡有一條阿姆斯特河(Amstel),而dam則是水壩,因此地名的意思就是「阿姆斯特河的水壩」。

荷蘭人想事情果然直接了當,一點也不複雜。

走在兩位的身旁,居然突然有種爸媽又陪在身邊的感覺。

為了等六折的火車離峰優惠,多晃了幾圈。

回到萊頓,再度刮起必須和自己精神喊話才能把車騎得下去的大風,不得不打消出門再去海牙找沐恩玩的念頭。

順利抵達溫暖的家,馬上打開安廷和心詠送給我的奶油椰子口味乖乖,分享給M和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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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特別留意歐洲人是否有在過光棍節。

今天靈機一動,用泰式甜辣醬煮了義大利麵,好吃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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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寫自此才發現這一天沒有任何紀錄,太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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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悠閒的把文本通通讀完,從容地去上課。

今天和Nina的語言交換多了兩個電燈泡,進行荒謬的四人語言交換。

我們決定一起玩一個回答私人問題的小遊戲,為求公平起見,我們各自選擇了一個自己程度只有初階,在場又剛好有人能夠揪錯的語言。

我選了廣東話。

四個人玩到都餓了,好久沒有笑到肚子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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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毅然決然決定來和去英國旅行的機票做個乾乾脆脆的了斷。

一個倫敦有六個機場,地點和價格的差異都很大,研究(拖延)至此已經到了一個時間成本過高的狀態。

逼自己把歐盟的課補聽完,在shitty rainy day踩著八十歐出門。

再度跳上往海牙的火車,找換了新房間(與新髮型)的沐恩蹭吃蹭住一晚。

煮了淡菜和佛蒙特咖哩口味的義大利麵,心滿意足。

回到房間,一人一張桌子靜靜地做著各自的事情,耍各自的廢。

一直很喜歡和沐恩相處的時空感,可惜萊頓和海牙不夠近,否則住在一塊多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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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海牙回家,直衝市集和萊頓唯一的一條商業街,帶著一身行李和小東西們回家。

發現自己和西班牙人越來越像,一天必須進食5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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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語言交換行程,我不知道哪裡吃錯藥,不怕虐死自己地決定教Nina魏如萱的〈好嗎好嗎〉。

我對魏如萱的愛也走向國際了,很開心西班牙人也喜歡她的聲音!

M一直說要帶我去clubbing,身為22歲的老人家,實在不太享受需要熬夜的享樂活動。

但總得看看how do they do it here。

M替我化了妝,加上家蕙和Yuwa,一起出發去車站附近的Pub。

總算見識到荷蘭DJ的音樂品味有多麽不合胃口。

明明已經pre drink、明明已經去吧台多點了價格沒道理的啤酒,我還是不懂人們在嗨什麼。

如果getting tipsy有一半的功勞來自音樂,這裡的音樂完全只有醒酒作用。

看來酒精對我的作用持續地只有嗜睡,和變胖。

遇到我曾提過的王八蛋,我們順勢發明了一邊微笑一邊跳的中指舞。

一個看起來半醉的男子不斷秀他去過台灣的照片給我看,最後try to be nice再次導致不慎被要到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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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四點才睡,今天九點半又搶在我室友起床前醒過來了。

腦袋已經開始加速運轉,還是把Hello Nico一放,逼自己把眼睛閉上多休息一會兒。

窩在家裡趕了一整天的部落格,趕在店關門以前出發物色Lilian的生日禮物,意外撞上妙不可言的萊頓晚霞。

How can you ever be used to that kind of view?

至少此刻的我,還是不時充滿驚奇地站在運河邊、踩著石板路,感謝上帝和爹娘。

去XENOS買了自己也好想要的LED燈,決定動手DIY一個能擺在Lilian充滿藝術氣息的房間的作品。

從Lilian的生日party回到家後,發現累積了前所未有的大批未讀訊息。剛好碰上這陣子黃玠在校園巡迴,貼心的朋友不斷把錄影錄音送給我。

最近比以往更討厭自己有空回訊息的時候,台灣的大家卻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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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天氣,卻被遲到的疲倦追上了,不得不在圖書館睡一覺。

有鑒於沙發衝浪的種種不便,加上布拉格的新年房價高得令人瞠目結舌,M和我今天決定在布拉格跨年的當晚,徹夜狂歡不睡了。

1119

難得看到iPhone天氣app的太陽圖像,像抽到樂透一般開心。

選對日子,今天探索鹿特丹。

充滿期待出了門。

半路上突然想起忘在家裡的錢包,急忙掉頭,充滿歉意地傳了訊息給希然,冒著大風繼續趕往火車站,幸好對方也被風困在路上。

在等待下一班往Rotterdam火車的半小時空擋,好好地更新彼此在萊頓讀書和生活的近況,也趁機向希然偷偷請教去奧匈帝國旅行的tips。

和好久不見的希然是在OWL week時認識的,她是個非常、非常溫柔可愛的北京女孩。不過從小在維也納長大的她,渾身散發出典雅的氣質,德文也說得比中文還要好。

車窗外的風景在四十分鐘內轉換了調性。

在二戰時,鹿特丹因為希特勒的指令而全城炸毀,因此絕大多數的建築都充滿濃濃的現代氣息。

之前曾在往比利時的路上瞥見,但這回才真正感受到它特殊的氣質。

開懷地聊著天走出車站,我們撞上刺眼地誇張的大晴天。

決定慢慢地走去M說一定要拜訪的Markthal,刺骨的冷風提醒著自己可別被太陽騙了。

華麗又現代的Markthal被觀光客裝滿,可以品嚐浮誇又昂貴的各國料理,但熱騰騰的玉米和花生醬還是我的最愛。

在這裡的亞超找到張君雅和模範生點心麵,甚至買到麻花捲和抹茶粉!

充滿成就感的我們一走出亞超就被賣馬來西亞咖啡的大叔攔住,講述他傳奇的一生(確實滿精彩的),差點錯過city tour的集合時間。

前一晚臨時報名這個Free Walking Tour,是我來鹿特丹最最正確的決定。

兩小時的Guide豐富得難以言喻(回家瘋狂和身邊的人說來鹿特丹必須參加這個walking tour!!)

雖然很想和大家一一分享,但實在沒力氣換成文字記錄,挑兩件最有印象的幾件事情和大家分享。

1. Amsterdam和Rotterdam之間的瑜亮情結。

我們的tour guide Thomas說,不要在Rotterdam境內提到Amsterdam這個詞,要改稱020(電話區號XD),因為阿姆斯特丹人也稱呼鹿特丹為010。

他們之間的關係或許可以類似於北京和上海?

希然問我台灣的城市有沒有這種情節,我想了想,回答她:「我覺得沒有。在台灣比較像是台北against all,all against台北。」

2. 鹿特丹人喜歡替建築物取綽號

我們途中經過了一棟建築叫做oileballen,是我最喜歡的荷蘭食物之一!

3. 鹿特丹曾經是世界第一大港,甚至是用工人的雙手慢慢鑿出來的。

4. 「沒有心的城市」(Stad zonder hart)

1940年,荷蘭部隊頑強地對抗德國的入侵,但希特勒為了快速拿下荷蘭(即使他壓根不在意荷蘭),因此放話若是鹿特丹不願意投降,將以空襲的方式直接炸毀全城。市長在拿到正式的文書後,馬上決議投降。

然而飛行員已經啟航,在互相攔截、干擾訊號的情狀下,來不及收到取消空襲的指令。

淚在眼眶打轉,偏偏天空竟在此時下起傾盆大雨。

"Isn't this sad enough?"

為了紀念這個令人痛心的歷史記憶,一位藝術家設計了一座雕刻作品,稱之為「沒有心的城市」,安放在城市的北邊。

回家之前,買了一串聖誕燈、坐下喝了杯white wine、又好好地說了一些話。

今天滿滿的。

以前總嚮往著不帶任何目的去做某件事情,才夠浪漫。

逃亡至今,不論是否坐在書著前,總想做些productive的事情,目的導向的務實個性難免復現。

媽對我說過,gap year根本是有錢人玩的遊戲。

一開始的我聽了很不服氣。尋找自己、自我實現難道不是人生最最重要的事情嗎?

但反覆咀嚼梵谷的故事,我開始理解,我的流浪並沒有什麼好驕傲,因為它建築在好多人為我付出的代價之上。

為自己的人生負起責任,又或是患得患失的心理遊戲,其實不那麼容易區分清楚。

感謝在這裡,我的任性至少都暫時被原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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