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94-Day124: 有情緒的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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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課去jumbo進行例行採購，M認出我停在超市外的腳踏車，打了電話來說她也進來了。

手勾手一起採買、倒垃圾後回家，站在電梯口前聊天，遇見另一個台灣女生。她上樓前轉過身來對我們說了一聲「期末加油」。

又到了說這句話的時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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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荷蘭超過三個月的日子裡，我和室友研究router和房間網路接孔不下十次，報修幾次也從沒獲得有用的回應。一直蹭著樓下和對面鄰居的wifi用，運氣好的話還有eduroam。

但今早所有線路通通壞光光，意圖使人崩潰。氣急敗壞的我用很嚴厲的字句再一次傳訊息去報修，請他們派人來檢查，再度被千篇一律地冷處理。

感謝上帝，最後我這個科技白痴終於成功安裝wifi router，名稱是min，密碼是我在台灣的手機號碼。

三個月來終於開始自力更生。

下午和Narika約在咖啡廳見面，兩杯厲害的熱巧克力讓兩個女人專心說了一下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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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很大、太陽也很大的一天。一早醒來，看到媽媽的訊息，汪師母走了。

前天接到電話得知師母進了安寧病房，當時的我所想像的畫面是平靜無比的：師母周圍環繞著所愛的人，終於不必在各種治療下受苦掙扎。

訊息還是來得太突然。我慢了很多拍地，試著努力回想最後一次見到師母時聊了些什麼。

想不起她不是溫暖地笑著的樣子。師母總是握著我的手，告訴我辛苦了，她一直一直為我禱告和感謝上帝。舉手投足之間都是真真切切、美好無比的見證。

大二時有一陣子對於死亡特別敏感。

要騎基隆路去六張犁上家教前，偶爾會想一想還有哪一個人沒合好、哪一句謝謝或我愛你沒有說，然後輕輕地撥一通電話出去，若無其事地和對方說上兩句話。那時總期許自己做好隨時離開這個世界去見天父的準備，但這兩年來卻把心思聚焦在遠得遙不可及的未來，不再自以為灑脫了。

如果知道再也不會見面，最後說的那句話會是什麼呢？

沒有發懶，騎車出門去市集買水果，回來和室友玩最喜歡的估價遊戲（她總是讓我相信自己做了絕對正確的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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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再度先看到媽媽的訊息，居然是一條減肥tip的連結。

蹲圖書館，中場休息時找M和她的法國朋友吃albert heijn的派，正式宣告我把和Suli學的半年法文幾乎還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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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黑色星期五的廣告跳出，心裡癢癢的。原本和M約好去讀書，結果很有默契地在一分鐘內達成新共識，跳上往海牙的火車，逛街去。

衣櫃裡有很多東西，但少了一件足夠讓我在聖誕假期去內陸旅行的外套。很快在店裡找到一見鍾情的大衣，但快200歐的價位讓我開始檢討自己為甚麼不選擇去南歐旅行。

回到萊頓，it's Friday night，又是探索酒吧的行程。今天要見OWL Week後再也沒遇過的德國女生Charlotte，原本對於冷場有點小擔心，見面後發現完全是多慮。

通常我沒辦法和大部分只想聊自己的事情的人交談太久，但她的經歷和人生觀都很有意思，我也樂於靜靜地觀察這個女孩。她說自己是個很喜歡冒險的人，但從未做出任何一件後悔的事情（after all再糟糕的經驗也沒有讓自己死掉）。

Charlotte給了我們不少實際的東歐旅行建議，另外，那晚還玩了一個遊戲，每個人輪流說三件「自己不是」的事情。

我說 I'm not brave, I'm not determined, I'm not _____ （最後一個認真忘了）

看著時針無聲地劃過午夜，這一天還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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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吵著要出門看聖誕老公公進城，顧不得只有3度也要拖著M去市區。​不要臉地擠在一堆金髮小屁孩之間，只看了五分鐘的老人騎白馬，再度踏上尋找大衣的漫漫長路。

決定要疼自己多一點，多買了一個巧克力布丁回家，煮咖哩給M吃。

最後的幾小時寫了一些字，對平行時空的自己說了一些話。

終於放棄問自己未來會不會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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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在教會，被（其實不太熟的）Riley抱著禱告時，居然掉了眼淚。內心正在肆虐的那場暴風雨，走走停停，不該意外。

室友出遠門，肆無忌憚地和魚和吳講了兩通電話，天就這麼黑了。

顧不得不樂觀的文本進度，覺得必須下樓見M。感謝她為失神的我煮的炒飯，還有那不厭其煩、專注聆聽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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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念不完管他的，被靜電電電電了一個早上，出門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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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從巴黎回來了。可能是離別將至，這陣子聊天的頻率大幅度上升，只好躲去圖書館。

第四度試著把How I Met Your Mother拿出來複習，但只要想到結局就還是揪著心好難受，只看了3分鐘，再一次放棄。

於是任性地重看一遍電影原聲帶很好聽的戀夏500日。

"Why did you dance with me?"

"Cause I wanted to."

"You just do what you want, don't you?"

這部電影第二次拯救我，暫停對自己不斷控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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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到圖書館報到。發現Better Call Saul早就已經出新的一季了，歡天喜地，準備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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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最後一天，今天說什麼都要買到大衣，再繼續投注沒有意義的時間成本，結局大概是凍死。順便把聖誕燈和麋鹿帶回家，給夏至出生的自己一個療癒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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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法圖。台大法圖和萊頓法圖剛好都是我覺得最適合專心念書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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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度，起大霧。說好的不逛街馬上破功，Pull & Bear真的應該要頒一張白金會員卡給我。

遇到街上表演的Black Pete，荷蘭這幾年聖誕總要吵得沸沸揚揚的焦點就是它。

在荷蘭的文化中，St Nicholas' Eve比12月25日更重要，而Sinterklaas（聖尼可拉斯？）分送禮物的搭檔就是一頭捲髮的黑彼得，在過去也被視為聖誕老人的「奴隸」，而爭議的重點就在於這個傳統是否仍暗示一種對黑人的歧視，我身邊的歐洲人對此的看法也不一。（有興趣進一步了解的人可以參考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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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見了想念的Lilian和在她的生日party遇見的Esther，終於找到吃這個荷蘭炸物的好方法了！（放在麵包上，壓碎，That's Dutch）

拒絕逛街的誘惑，再次和M躲到法圖。回了家只想耍廢，重看了一遍八百年前的老電影《心動》，不管看幾次，依然濫情地在片尾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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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氏九度，太溫暖。

今天的宗教社會學在討論中國的案例，還好沒有被老師追問。

下了課和Nina一起讀BBC mundo的文章，最後交流起各自喜歡的影集和電影。（持續向全世界推廣The Fault in Our Stars）

回到家和顏好好地講了一通電話，一股好重好重的情緒在掛上電話後還久久不能散去。怒把Better Call Saul看完（更難過）。

1205

今天去找在遙遠的Den Bosch面試的Bea。Leiden無法直達Den Bosch，我選在Schiphol Airport轉車。

堅持從月台上來看一看機場入境的大廳，站在原地溫習109天前的情境。

從台灣到荷蘭的飛機上，13小時中大概只睡著1小時。好的是，我可以說我很對得起那個落地時疲憊、興奮、驚慌的那個自己，告訴她我很勇敢。這番任性卻讓我錯過了火車，只好再去Utrecht轉第二次車。

抵達了意外別有一番風味的小鎮。

每次和Bea見面都有既被激勵又具有重新充電功能的對話。

一起回Leiden的火車上，我問她怎麼有辦法在那麼多壓力和挑戰下撐著這麼多年，她對我說：「是啊，如果不樂觀正向，早就垮了。」

聽她說著自己的心路歷程，除了敬佩和與有榮焉以外，也真心祈禱她可以獲得最好的幸福。

差點忘記今天是傳說中的St Nicholas' Eve。

回到家後，效法鄰居們把一隻靴子留在走廊上，但聖誕老人還沒來之前，Melody就先帶著卡片和字母巧克力出現在我家門口了。

I got you, who needs San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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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室友一起檢討人生的一天（雖然我是真的覺得她沒有太多事情需要檢討<3）。

倒數兩堂European Integration，剛開始覺得索然無味又遠遠輸在起跑點的這門課也步入尾聲，居然有點捨不得了。

越來越喜歡這位紐約來的紅臉教授，也覺得自己非常幸運，總能遇到很用心的老師。

週三晚上適合探索酒吧。在Leiden的Belgium bar喝到甚至比比利時便宜的Chimay，Really made my day!

永遠都好喜歡和Neha說話，不知不覺又過了午夜。

躡手躡腳地回到家，每天十二點前入睡的室友今晚居然在熬夜寫小說。

1207 子筠生日快樂！！

鬼天氣。M傳訊息來說她在火車上看見招牌在飛。

毅然決然和Nina更改語言交換的時間，放自己一個假，在家專心寫明信片和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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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各個群組跳著"it's snowing"的訊息。

往窗外一看，只見陰鬱的天空和冰冷的雨，對室友說了一聲「這太醜了」，把書桌上的蠟燭點上，繼續埋頭做事。

如果這是我活了22年來盼到的初雪，我拒絕接受。

陽台傳出東西碎裂的聲音，放下耳機往外一瞧，1分鐘之內，熟悉的街道被一片白色覆蓋。不是雪，是冰雹，最瘋狂的那一種。此時天空傳來陣陣雷聲，我為剛騎腳踏車出門的室友默哀。

哼起了White Christmas，雖然低頭看到冰塊讓浪漫程度減少了三分，不得不承認它是美的。

一小時之內，燦爛陽光的藍天復現，身為窮交換生不信邪地騎自行車出門吃壽司。

放晴的萊頓好美，也好冷。

傍晚又砸了一身冰塊回家，荷蘭鬼天氣持續在開拓我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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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起了個大早和子筠視訊，上次見到居然是六月的事情了。M煎了蔥油餅給我吃，今日還是蹲圖書館的行程。（雖然K文本時數累積一小時後我就開始寫部落格，看不到自己有空再寫字的那天是一件非常嚇人的事情）

如願發完blog，去市集體會超便宜的水果價格。

看一眼荷蘭的天氣預報app，回家前得去Jumbo囤糧，沒事真的、真的不要再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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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我認可的那種。

果斷放棄排了滿滿的讀書進度，出門玩雪。室友笑著說鄰居一定覺得我們是從南方來沒看過雪的鄉巴佬，但我真的不在意！！

回到家，室友突然吟起詩：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很張俐婷的作風）

然後我們就決定今天晚上要開一瓶酒、吃火鍋。

荷蘭因為靠海加上暖流的調節，基本上溫度不太會低於零度，在地人總說"You have to be very lucky to see the snow here."

我沒幾個長才，但其中一個是特別會記日子。

去年的今天，我忐忑不安地在中研院面試，一心一意以溫暖的加州為目的地。繞了好多路，當時的自己絕對沒有料到她最終選擇了天氣比台北不友善二十倍的荷蘭（雖然下雪很美，但基本上這裡的雪也沒在客氣，用砸的砸在臉上），在Leiden這個唯美的小鎮見到人生中的第一場雪。

今天在臉書和ig上都被瘋狂洗版（荷蘭人和荷蘭狗都很開心！）。

睡前看了一遍又一遍玩雪的影片，心臟還蹦蹦跳著，不願入睡。

I guess I'm just super lu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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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窗簾，看見未融的雪，卻開始有點害怕。

朋友們紛紛收到宣佈停課的信，我整個早上坐在電腦前每30分鐘就檢查信箱一次，卻遲遲等不到停課的信。

積雪之厚，公車的生意前所未見地好。

今天是宗教社會學的最後一堂課，決定送張明信片給一直讓我想起嘉銘的這位丹麥老師。

下了課去法圖找Bea，沿途看到不可思議的白色萊頓，路癡如我甚至在這嶄新的街景之中迷路了，這病得不輕。

告別Bea後，我卻苦苦等不到9292上說會來帶我回家的公車，電子板上顯示2分鐘後會到站的車也不負責任地失蹤了。

天黑了，雪兇猛地打在臉上。

滑著一班又一班取消的公車和火車，此時最可靠的只剩下自己正在失去感知能力的雙腳了。

開始走。遇到比較不滑的路段就跑起來，試圖讓自己的四肢恢復知覺。這是繼摸黑從海牙騎腳踏車回萊頓以來，腎上腺素最給力的一刻。

回到家，剛好趕上發熱褲、毛衣、行李袋的拆封儀式，稍稍舒緩對雪的PTSD症狀。看新聞發現今天史基普機場400多架航班都停駛了（如圖，荷蘭人還在騎腳踏車！）。

It's code red snow storm.

來荷蘭持續練習對大自然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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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雪之前。

出門去超市，領掛號信，寸步難行之餘，再度眼睜睜看著大太陽在一小時內轉為大雨。

路上的積雪長得像可樂冰沙，很髒、很滑、很危險，完全體現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道理。但對於可以看到這個版本的荷蘭，內心滿滿的感激。

睡前仔細把一年前的今天想了又想，決定把12月12日訂為紹敏的thanksgivi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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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們家Melody小姐22歲的生日！

鼓起勇氣騎腳踏車出門，小心閃避路上未融畢的冰塊。

最後一節的歐盟課，有點後悔沒寫張卡片給老師，下課時全班鼓掌了好久，真的是堂精彩的好課。（雖然東西真的有夠多有夠難，老師說給我們一些關鍵詞當期末考提示，結果給了86個？？）

和Giuli會合要去赴Melody的生日約，下起了好冷的雨。

這三人組合已經好久沒有合體，一瞬之間，我在荷蘭交到的第一個和第二個好朋友都要準備回家了。

說說笑笑騎車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感到一陣暈眩，接下來感覺胸口緊緊的，換不太到氣，努力維持平衡，用最後一絲力氣把車靠邊停下。

M的表情從疑惑轉為恐懼，想安撫她不要太緊張，但我喘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痛苦到眼淚快要掉了出來。

必須承認當時有幾個悲觀的戲劇性思考，例如：

「我包包裡有緊急聯絡電話。」

「還好有買保險。」

「慘了，M的生日要變成我的忌日了。」

坐在路邊休息了一會兒，我堅持沒事了，一起慢慢步行回家。至今還是不知道那幾分鐘是怎麼回事。

1214-1219

期末衝昏腦，徹底忘記記錄生活，重點如下：

1. 跟室友推薦了十分鐘後，決定自己也要開始重看王牌大律師

2. 和Narika吃飯和交換禮物

3. 幾乎天天都和M去圖書館，荷蘭的天氣這幾天稍稍友善一點。

4. Leiden的聖誕市集也開幕了！

5. 又開始在半夜起床了，不爭氣和固執程度和9月的自己相去不遠。

6. 整理期末考陪我的聲音：Hello Nico, Bebe Rexha, Michael Bublé, Against The Current，選歌方式depends on當下想不想沈溺在胡思亂想中。

7. 每天都要播放十次的歌：Ariana Grande的Santa Tell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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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傳說中的12月20日，上戰場囉。

前一晚也沒睡好，但不到七點就坐在電腦前讀書。想起今年六月考外決那天清晨五點還未亮的天空。

考完Islam時和Giuli擁抱道別。"Merry Christmas and see you next year!"

才驚覺這一年真的走到尾聲了。

回家灌了咖啡和巧克力，稍晚還有European Integration。小歇片刻的勇氣也沒有，在三小時內必須複習文本、背誦擬答、打包行李、清空冰箱。

出門考試！

除了在半路遇到小屁孩們的不知道什麼典禮，差點把路給堵住嚇得我有點緊張之外，這場考試算是準備充分，輕輕鬆鬆地解決了。

考完卻意外地沒有很雀躍的感覺。可能是因為疲憊，也可能是因為過於倉促地踏上期待已久的旅行，緊張多於雀躍。

M帶著我的行李出現在Leiden Centraal。我們順利跳上火車和往紐倫堡的客運。

車子過於安靜，任憑思緒亂亂跑，就如同我從台北飛荷蘭的那天。

默默發現這輛客運載了一車不太會說英文的人。

我們即將離開寵壞我們的荷蘭去當15天的文盲了。